一千三百六十 神融丹-《大夏镇夜司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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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富贵险中求吧。
从华歧口中的这个“农”字,秦阳首先就想到了神农界。
又或许只有神农界这种神秘而强大的秘境,才能铸造出药王鼎这种外间人眼中的绝世至宝,这不由更加增添了神农界的神秘感。
而此时此刻,华歧却没有太多其他的想法,他的心头脑海,早就掀起了惊涛骇浪,
因为掌控药王鼎长达数十年之久的华歧,自以为已经对这尊药鼎的每一个细节都知之甚深,没想到竟然会是现在这样的结果。
亏他刚才还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了解药王鼎的每一个细节,到头来却是被人光速打脸。
华歧从来不知道药王鼎的这个地方,在被百叶草的汁液擦拭了之后,会出现这样的一个古字。
这岂不是说明眼前这个神秘的前辈,对药王鼎的了解,要比他这个华家家主要多得多?
华歧可以肯定,以前的这位前辈,是从来没有来过华家总部的,在武陵山大裂谷之底,才是双方的第一次见面。
也就是说面前这个女人,应该没有见过药王鼎。
可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些细节,而且第一时间就能如此精准地找准部位呢?
这说明对方在认识他这个华家家主之前,就已经了解过药王鼎了。
可自从数百年前,华家某位家主找回药王鼎之后,这尊药鼎就已经在华家的炼丹堂矗立了几百年,从来没有挪动过哪怕一尺。
这已经很能说明一些问题了。
这也不可能是面前这女人施展的障眼法,以药王鼎的材质,就算是虚境强者,轻易也不可能在其上留下任何印记。
华歧看得很清楚,那应该就是铸造药王鼎的前辈高人,刻意在鼎身上留下的印记。
或许真如秦阳所说,这瓶药王鼎是来自神秘的神农界,所以鼎身之上,才暗中铭刻了一个可以证明自己来历的隐晦标志。
“应该就是如此了!”
南越王看秦阳一眼,听得她说道:“当初把药王鼎借给华家小子的那人,实力极其强横,几乎找不到对手,后来却无声无息地消失,这很不符合常理。”
“如果本王没猜错的话,他应该是借出药王鼎之后,就回了神农界,从此足不出户。”
南越王据理分析,堂中三位,也只有她曾经经历过那个各方大混战的年代,对于某些事情的了解,也远非秦阳和华歧所能及。
而听得南越王的话,秦阳也不由有些心惊。
因为他清楚地知道,这位都能称一声强者的人物,恐怕实力不会在曾经的南越王之下。
多半也是一位超越普通五境,甚至是超越无双境的超级强者。
“你们华家那位先祖,当年在战乱之中救人无数,被称为悬壶济世之首,对此本王也是相当佩服的!”
南越王看了华歧一眼,听得他说道:“我猜神农界内的那位,应该也是看中了你们华家先祖的医道之术和人品,这才有了借鼎之举。”
“只是……如果那位华家先祖泉下有知,得知你们这些华家后人,变成如今这副样子,不知道会不会痛骂子孙不肖?”
南越王这几句话之中,可就蕴含着浓浓的嘲讽意味了,说得华歧满脸通红地低下头去,根本不敢再跟她对视。
不得不说南越王的这一番分析,或许确实是事情的真相,只是现在已经找不到证据,无法得到确切的证明而已。
秦阳曾经在历史书上了解过那位华家先祖,确实可以当得起当世名医的称谓,要不然也不可能流传千古了。
这让秦阳对那神农界好感倍增,至少那位曾经出现借出药王鼎的疑似神农界强者,应该也是个悬壶济世的真正医者。
要不然他跟那位华家先祖也不会意气相投,而且借出药鼎之后就直接消失不见,让华家先祖连还药王鼎的机会都没有。
只不过诚如南越王所言,华家曾经的那些美好品德,传到华歧这一代,早已经变味了。
当然,这也未必是到华歧这一代才变的味。
千里之穴毁于蚁穴,世代之家也不会一朝大厦就倾,终究是历代的积累,才会积重难返。
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,华家先祖曾经的那些辉煌,恐怕会消失殆尽,而华家也终将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。
从这一点出发的话,华歧能够在重压之下加入大夏镇夜司,未始不是华家起死回生的一个契机。
想必从此之后,在大夏镇夜司和秦阳的约束管辖之下,华家将会重新走上正轨,重新发挥出济世救人的品质。
“华歧,现在你还觉得这药王鼎,是你们华家的私有之物吗?”
南越王之所以说这么多,其实也是想要点一点华歧,祖辈遗留的余荫,已经被你们这些不肖子孙败得所剩不多了。
“前辈教训得是,此鼎,确实非我华家所有!”
华歧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,事实就摆在眼前,就算他心底深处还有些不舍得,也知道对方所说的才是事实。
只是他还有些不明白,这种发生在两千多年前的隐秘之事,眼前这位又是如何知道得这么清楚的呢?
难不成这位真的是一位活了两千多年的老妖怪?
这种事实在是太过让人难以理解,即便华歧已经接受了药王鼎不是华家私有的事实,但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一个接受过程的。
“好了,本王现在要开炉炼丹,你们退远一点!”
南越王没有再多说废话,待得秦阳和华歧都退出一段距离之后,她便沉心静气,盘膝坐在了药王鼎的面前。
轰……
一朵火焰升腾而起,也不知道南越王身为水属性的古武者,又是如何弄出这么一道炙热火焰?
唰唰唰……
一株株药材被南越王投入了药鼎之中,让得那边的华歧看得目不转睛,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。
身为华家传人,而且是这一代的华家家主,华歧在医道上的造诣,恐怕在整个古武界之中都无人能出其右。
只是在炼丹一道上,华歧比起那位丹鼎门的门主药生尘来,却有些自愧不如。
但以前的华歧,是无论如何不肯承认的,毕竟华家和丹鼎门之间,已经有了一些抹之不去的嫌隙。
现在既然有学习炼丹之术的机会,华歧自然不会错过。
或许在他的内心深处,早已经对这位前辈佩服得五体投地了。
这位美女前辈不仅精通各派技艺,而且好像比他们这些各家各派的家族宗门之主,还要高明得多。
而且还有诸葛瑶的前车之鉴,华歧更加不会错过这一次的机会了。
若是自己也能因此更进半步甚至一步,那岂不是因祸得福?
随着时间的推移,华歧果然不愧是华家家主,他从南越王的手法之上,有了很多属于自己的领悟,仿佛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。
要知道南越王的炼丹手法,不同于当代任何一家古武门派的手法,那或许才是真正的完整传承。
甚至据秦阳推测,南越王在两千多年前,很可能跟那位华家先祖都有过一些关于医道炼丹的交流,双方取长补短,共同进步。
只不过相对于华歧,秦阳固然也有心学习一下炼丹之术,但所获得的收获,恐怕就没有前者大了。
毕竟严格说起来,秦阳对炼丹一道就是个门外汉,大夏镇夜司药剂堂的那些技术,也跟古武界的炼丹有很大的区别。
但一想到丹药成形之后,能对南越王的修为有极强的巩固效果,秦阳就并不介意枯燥地等下去。
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,这一等竟然就等了三天三夜。
在这个过程中,华歧固然是沉浸在学习之中没有说话,秦阳也一直都在观摩南越王的炼丹手法,倒也并不算是太难熬。
轰!
当某一刻来临的时候,秦阳忽然心有所感,然后精神力祭出,感应起了药王鼎中的气息变化。
“这是……成了?”
秦阳虽然有些不太确定,但在看了一眼南越王微翘的嘴角时,他就知道自己所料无误。
因为要是炼丹失败的话,南越王绝对不会是现在这样一副平静的表情,恐怕脸色早就阴沉得如同锅底灰了。
轰!
而就在这个时候,又一道磅礴的气息突然从旁边不远处升腾而起,将秦阳和南越王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。
“嘿,华歧这家伙的运气,倒是不比那诸葛瑶差多少啊!”
这一看之下,秦阳和南越王不由对视了一眼。
因为他们尽都能感应出,那正是从华歧身上爆发出来的气息。
不得不说华歧的领悟力还是相当不错的,在观摩了南越王炼丹三天三夜之后,终于有所感悟,踏出了那关键的半步。
是的,这个时候的华歧,正是从玄境大圆满突破到半步虚境的过程,其身上爆发出来的气息,都在昭示着这一点。
说实话,秦阳对华歧并没有太多好感。
他清楚地知道,如果不是自己强势,背景又惊人,对方是绝对不会轻易妥协的。
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,哪怕对方签过了同意书,秦阳都不敢肯定华家人哪天会不会给自己捅娄子?
有些时候,强硬的打压并不是最合适的办法,一旦对方拥有了更强的力量,自然会强势反弹,就如同被强力压紧的弹簧一样。
而在这样的时候,南越王无意中的举动,让华歧有所领悟,并成功踏出那半步,就显得很有必要了。
想到这些,秦阳不由对南越王投去一抹感激的眼神。
因为他知道,就算南越王不说,对方应该也是早就想到这个结果的。
以华歧跟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,南越王完全可以将这个华家家主拒之门外,自己炼好丹药就可以了。
但南越王只是将华家其他人拦在门外,而让华歧这个华家家主近距离观摩了三天三夜。
南越王也不可能不清楚自己的炼丹手法,对华歧这个医术世家的家主有多重要,所以这肯定不是无心之举。
秦阳心中暗暗记下了这些恩情,南越王不说,他却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。
未来的某些时候,这些人情可都是要还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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